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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敌我强弱之实疏 南宋 · 周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八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四
臣闻以兵之胜负为国之强弱,不知为国者也。
善为国者不以兵,其次因兵之不可用而能见强弱之实。
自中原失守,我以偏方一隅当虏之众大,卒乘不如其多,土地不如其广,财力不如其盛,六七十年矣。
中间养兵息民,几三十年,未有振起之形,而虏亦不能尽得我之虚实,往往过计以待我。
故比者兵出之初,虏境亦为之响振。
及一败涂地,形见势屈,至于诛戮首事头行,万里遣使行成。
然则积三十年之休养,一出而丧之,而遂成今日单弱不振之形,非其举动轻率之故欤?
继自今以往,世有言兵者,必唾且骂,或遂以为妖诞不祥之人必矣。
嗟夫!
已事之失图,是则然矣,亦孰知夫一出之不审,亦未可以终弱我欤!
夫使为国者一出而遂至于终为人之下,则亦无具甚矣。
绍兴之末年,虏之弱我甚矣,及宿师再出而衄,我又褫气。
于是虏以重兵压我,我不免撤备而就和,则弱之势又甚于前日矣。
然而卒正尊名,卒损岁币,卒为兄弟之国,何耶?
盖虏之弱我者特在于兵出无功之一事,而吾国之君臣举措与夫孝宗皇帝之政德,如日方升,较然而不可欺者,虏固不得而揣量其轻重也。
尝怪夫宋元帝误听人言,北伐不胜,而遂不可收拾也。
到彦之轻举妄动之失,是固然矣。
然使元帝因此而究见天下强弱之实,则兵之损耗者不过一事而已。
江左元魏对立而为南北,其间民生之得所,法令之必行,其不逮北方远甚者尚多有之。
一败之后,徐思南北赋役取于百姓者孰为轻重,刑赏之施于臣庶者孰为当否,人才之收蓄于上者孰为少多,教化礼乐之坠失于民俗者孰为失得,是则虽碻磝、滑台相继不保,汲汲为之,未为无再振之地也。
奈何以兵籍口,一败不胜,则君臣上下气折消沮,甘心为萎弱之国,遂无复自强之意,而卒至于不可复为也!
是虽诛戮王玄谟、到彦之之徒,亦何益哉!
夫遇跌而加畏者虑也,因败而为功者智也。
古之善为国多在于失策之后。
今日大势,使徒以己事之失推之于胜负之末,则智者亦何以措其巧?
夫惟因兵之不可用而知强弱之实,则始有可得而论者矣。
池阳月试策问(一八) 南宋 · 周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三、《山房集》卷六
问:刘繇、王朗群疑满腹,众难塞胸,今岁不战,来岁不征,使孙策坐并江东,此孔明所以告后主也。
夫世事固有当疑,亦有难图者矣。
若每事难,每事疑,汤七十里,文王百里,如何而有天下?
孔明所以不顾才弱敌强,而但欲鞠躬尽瘁而后可也。
孔明以巴蜀一州之地,战士不满五万,连年运思,克日请战,长驱祁山,雍凉响震,所谓鞠躬尽瘁者,亦无一功可论。
与其徒劳,曷如闭户守险,保全境内。
隆中心事,吁可念哉!
自晋失中原,凡几十年而得石勒死,此机会也,庾亮欲移镇为灭贼之计,蔡谟以为不可。
其后石虎死,朝野谓中原指日可复,亦又机会也,蔡谟又以为不可。
盖晋人根本不堪丧败,加以征阵不齐,开江延敌则有馀,弃江远进则不足。
后来王羲之殷浩、孙绰之沮桓温,皆持此见。
然勒死而在,以为难可也。
没而蜂附者日以千数,天送兴运,人不能乘,又以为难,何之胸中戛戛其多难也?
岂内不能办,姑为卑论以自盖耶?
若作胜谋如王玄谟,又将有覆败之忧。
然则世事亦何容易耶!
今世之士有二:其一慷慨抵掌自许复雠者,必称孔明鞠躬尽瘁,不计成败。
其以括囊至计自谓沈审者,必取蔡谟之度德量力。
如使诸君得位,孰从而可?
论不可轻开兵端疏 南宋 · 王师愈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八九、《永乐大典》卷八四三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四
臣窃谓定天下虽不可惮用兵,保天下亦不可轻用兵,二者唯审其势焉可也。
昔者汉之高祖光武、唐之太宗,皆倔起草昧艰难,故奋不顾身以争一旦之命。
其势不得不日夜淬砺,击搏进取,以定大业。
天下之人亦厌于乱离,不惜肝脑涂地,出力以佐上之人,盖觊一旦功业成就,息肩乎平治也。
是以留侯高祖必从思归之士,还定三秦,且曰:「民志已定,则难用者此也。
及事势已定,人民乐生,则非有万全,不可轻举矣」。
昔者宋元嘉自恃富强,且曰河南我之故地,横挑强魏。
当时群臣虽知其不可,不敢言,惟沈庆之言之而不见信。
王玄谟辈皆诞谩欺罔,至有闻其言,欲封狼居胥山之意,卒之三大举皆无成。
先之以到彦之,次之以王玄谟,三之以萧思话,使二十馀年元嘉富庶之盛,淮南赤地千里,人无遗育,祸有不可胜言者。
此不可不鉴也。
夫「妄自菲薄,引喻失义」,诸葛亮固深言于蜀;
「横挑强胡,经营分表」,蔡谟亦深垂戒于晋。
二者皆当今所当念也。
为今日恢复之计不可一息忘,恢复之师不可一朝举。
臣恐群臣献计有误陛下,谓今日可以用兵者,故愿陛下审处其势也。
夫以祖宗二百年经理封疆沦入于蛮腥,两朝北狩不返,天下切齿五十年矣,有志之士孰不愿比死而一洗之。
然时异事变,南北之势已定,民庶之志恋生,彼无必取之形,我无必胜之势。
若衅隙一开,兵连祸结,力竭于内,民不聊生,其变故固多端矣。
昔者宝元庆历之间,当天下全盛之时,以中国全力制一元昊小夷,西鄙数年不解甲兵,威方震而民力已困,京东西盗贼纷起。
幸元昊纳欸,不暇与之严正名分,遽屈意从之,务以息民救内。
当时英贤满朝,战士如林,岂不能因时乘利,以伸中国威灵,诚势有所不可也。
今夷狄虽犬豕难信,然我既与之约誓矣。
犬豕背弃信义,犹有天殃,况以中国礼义之所从出,岂可自弃信以始祸阶?
纵一举能遂灭之,圣哲犹以为重,况以今日兵力,未必能制其死命耶!
若彼自欲送死,则我所以待之固有辞矣。
故臣愿陛下审处其势,无轻开兵端,则社稷生灵幸甚,幸甚。
到彦之河南之鉴 宋 · 李舜臣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五、江东十鉴
臣闻宋文帝,贤君也。
自初即位,慨然有恢复中原之志,练兵蒐乘,志于必取。
是时拓跋氏起自阴山而入中原,控弦百万,威振天下,五胡之盛,莫此之若也。
文帝毅然不顾,起江东之精卒,直指河南,飘忽震荡,疾如风雨,致使北边诸将摧折不支,而金墉、虎牢、碻磝、滑台悉皆敛戍相避。
初不破江东一领甲,折江东一只矢,而河南四镇之地,还为宋土。
宋师之入中原,其锋不可当,而胜速者如此。
然以佛狸之强,马尾所向,无不摧破,而独于是役,乃拱手以付宋人,未尝一与之较,则其国中之人,亦必有说而处此。
了胡虏于目中而具见识于阃外者,于此当以长策禦之,而当时诸将曾莫之悟。
到彦之之流,方可津津然喜见眉津,略不知所以戒惧之意,则是文帝之志甚大,而诸将之计甚疏。
故虏退未几,而旋复渡津,致使金墉、虎牢,望风奔溃,而碻磝、滑台,俄亦不守,则以其不谙北土情伪,而堕佛狸之诡计故也。
呜呼!
江左六朝三百三十九年,历君凡三十有九,其出而与中原抗衡者,非师阃之专谋,则权臣之失策,初不由朝廷之命,天子之诏也。
独惟宋文帝以贤明之资,承富有之业,断然起并吞北虏、混一华夏之志,而一时诸将,凭藉威福之无力,乃至为虏人之所误,竟使文帝之志堕于渺茫之域,其亦焉用彼将也!
且佛狸之强大不减苻坚崔浩之机谋不亚王猛,其为江东之患烈矣。
一旦宋师入自淮泗,而河南四镇之地以已复,渡河而北,亭障斥候,为之一空。
此岂其情也哉?
崔浩欲纵使北来,徐取于秋高马肥之际,而魏主亦欲往击于冬寒地净之时,则其敛戍北渡者,姑欲垂饵于大河之南,退而结网以渔之于后云耳。
河南而居之者,固不容不警也,而彦之则不然,敌在而惧,敌去而泰,自河南一胜之后,遽为分屯列守之计。
自起潼关,而尾连彭城之西,列城径二千里,而每戍不过千人。
彦之之守河,则谓之无策可也。
夫长河萦带,守非一所,金墉、虎牢、碻磝、滑台,皆缘河南岸面向河北,固敌人所攻之冲,不容不聚兵于此。
然而敌人东从徐泗以寇江淮,西出商䝞以薄邓襄,则每每绕出其后,而河南四镇之地,遂为栖兵。
故驻兵于四镇之地而不动者,未必能守河南也。
然则如之何也?
曰:厉兵秣马,以攻为守,使敌人四顾而备我,而我不至仓卒以备敌。
汉祖守关,出而与项氏搏战于荥阳,盖欲以其身屏蔽于函潼之外。
诸葛亮之守蜀,出而与司马仲达对垒于渭南,盖欲以其身外护与蜀汉之前。
如此,则敌常备我之攻,而不暇攻我之守,何忧堕其诡计也哉?
奈何彦之之徒,虑不及远,目前才去丑虑,而意外已忘黠虏。
方魏人之北伐蠕蠕也,其国人皆谓宋师南侵,而舍之北去,此危道也,而彦之等独不捣其虚。
及魏人之西伐赫连也,其国人又谓宋师犹在河中,若舍之西行,则东州败矣,而彦之等独不知乘其隙,致使魏人雍容不迫,悉举其国中之精兵,北伐蠕蠕、西伐赫连,以绝佛狸之后患,然后徐复渡津饮马于河洛之间,而四镇之地,还复聚而为毡裘之域,可胜惜哉!
向使彦之于既胜之后,以攻为守,日夜申警其师,俾之北首赵而东道冲冀,西道捣邺,以乘其西伐之虚,则为佛狸者,会当不暇顾息,而诡计自乱,如不可杀,必趋之于阴山之北而后止,又安许其再出而蹂践于河南四镇之间?
惜夫一时诸将懵不及此,虽王仲德旧从武帝西伐,阅天下之患义最多,独能逆料虏之情之诈,而制胜之谋亦不及此,姑惟退自忧叹,形之颜色,则亦与晋之蔡谟何异?
故尝以谓晋文帝有取天下之势,而无取天下之志;
宋文帝有取天下之志,而无取天下之人。
此其混一之功,所以落落而难成。
知此,然后知河南之役,既胜而复失者,非江南白丁轻进而退易之罪也。
抑常观北人之轻易南人,非一日矣。
武帝入关之初,魏人尝谓纵使国家尽弃常山以南,彼不能发吴越之兵,争守河北
及南藩诸将表南师将入,而魏人又谓纵使国家与之河南,彼必不能固守。
至是彦之等辈不能至邺,而魏人又谓吴人正望固河自守,无复北渡之意。
其为北人之所料审矣。
是知江南诸将进不勇决,守不坚重,徒知所以取胜而不知所以持胜,故兵才一胜,业已偃然志满意得,不复有进取之志。
其形外露,敌人因得以窥之。
文帝檀道济再行无功者,以其养寇自藩;
到彦之失利而返者,以其中途疾动。
盖有实语也。
虽然,诸将之不利,则固无所逃罪,而于戒饬之际,则亦不容无失。
观其临遣诸将,且曰「若北国兵动,先其未至径入之,若其不动,住彭城勿进」,则诸将之所以分屯列守者,亦之出师每每授以成律,而其中诏有以縻之也。
呜呼!
文帝元嘉之治,独冠江左,其读王玄谟奏议,且有封狼居胥意,则混一之功,宜乎日月可冀,而行师之际,犹有遗恨。
然则一举而定中原者,其惟我宋乎?
请用杨头为西秦州假节表 南朝宋 · 王玄谟
 出处:全宋文卷三十九
被敕令臣遣使与杨元和、杨头相闻,并致信饷。
即遣中军行参军智宗赍书并信等,亦自遣使随智宗
及头语智宗,顷破家为国,母妻子弟并坠没虏中,不顾孝道,陈力边捍,竭忠尽诚,未为朝廷所识。
若以元和承统,宜授王爵
若以其年小未堪大任,则应别有所委。
顷来公私纷纭,华戎交构,皆此之由。
臣伏寻头元嘉以来,实有忠诚于国,弃亲遗爱,诚在可嘉。
氐、羌负远,又与虏咫尺,急之则反,缓之则怨。
观头使人言语,不敢便望仇池公,所希政在西秦州假节而已。
如臣愚见,蕃捍汉川,使无虏患,头实有力,四千户荒州,殆不足吝。
元和小弱,若未可专委,复数年之后,必堪嗣业,用之不难。
若才用不称,则应归头。
若茄芦不守,汉川亦无立理(《宋书·氐胡传》,孝建二年,以杨元和为征虏将军,杨头为辅国将军。元和年小才弱,不能绥御所部。头母妻子弟,并为虏执。头至诚奉顺,无所怀顾。雍州刺史王玄谟上表。上不许。案《孝武纪》,孝建二年十月,以王玄谟雍州刺史,《氐胡传》作王谟,有脱,今校正。)
汝阴太守上疏 南朝宋 · 王玄谟
 出处:全宋文卷三十九
王途始开,随复沦塞,非惟天时,抑亦人事。
虎牢滑台,非惟将之不良,抑亦本之不固。
本之不固,皆由民惮远役。
臣请以西阳鲁阳襄阳南乡,发甲卒分为两道,直趣淆渑,征士无远信之思,吏士有屡休之歌。
若欲以东国之众,经营牢洛。
道途既远,独克实难(《宋书·王玄谟传》。元嘉中,领汝阴太守,时虏攻陷滑台,执朱修之以归,玄谟上疏。)
驰书劝王玄谟急攻滑台 南朝宋 · 垣护之
 出处:全宋文卷三十九
武皇攻广固,死没者亦众。
况事殊曩日,岂得计士众伤疲,愿以屠城为急(《宋书·垣护之传》。)
南郡王义宣 南朝宋 · 王玄谟
 出处:全宋文卷三十九
频奉二诲,伏对战骇。
先在彭泗,闻诸将皆云必有今日之事,以鄙意量,谓无此理。
去年九月,故遣参军先僧瑗修书表心,并密陈入相之计,欲使周旦之美,复见于今。
岂意理数推,果至于此。
昔因幸会,蒙国士之顾,思报厚德,甘起泉壤,岂谓一旦事与愿违。
公崇长奸回,自放西服,信邪细之说,忘大节之重,溺流狡之志,灭君亲之恩,狎玩极宠,越希非觊,祖宗世祀,自图颠覆,瞑目行事,未有如斯之甚者也,乃复枉覃书檄,远示见招。
此则丹心微款,未亮于高鉴,赤诚幽志,虚感于平日,环念周回,始悟知己之为难也。
公但念提职在昔,不思善教有本,徒见徐鲁去就,未知仗义有人,岂不惜哉!
有臣则欲其忠,诱人而导诸逆,君子忠恕,其如是乎?
苟不忠恕,则择木之翰,有所不集矣。
夫挑妾者爱其易,求妻则敬其难。
若承命如响,将焉用之。
原毂存舆,无礼必及,窃恐荆郢之士,已当潜贰其怀,非皇都陋臣,秉义不徙。
公虽心迷迹往,犹愿勉建良图。
柳抚军忠壮慷慨,亮诚有素,新亭之勋,莫与为等,而妄信奸虚,坐相贬谤,不亦惑哉。
幸承人乏,夙诫前驱,精甲已次近路,镇军骆驿继发。
太傅、骠骑嗣董元戎,乘舆亲御六师,威灵遐振。
人百其气,慕义如林,舟骑云回,赫奕千里,辄属鞬秉锐,与执事周旋,授命当仁,理无所让。
夫君道既尽,民礼亦绝,执笔裁答,感慨交怀(《宋书·南郡王义宣传》,时讨义宣,遣豫州刺史王玄谟舟师顿梁山,洲内东西两岸,为却月城,营栅甚固,义宣屡与玄谟书要令降,玄谟书报。)
答魏主拓跋焘 南朝宋 · 臧质
 出处:全宋文卷十六
省示,具悉奸怀,尔自恃四脚,屡犯国疆,诸如此事,不可具说。
王玄谟退于东,梁坦散于西。
尔谓何以不闻童谣言邪:「虏马饮江水,佛狸死卯年」。
此期未至,以二军开饮江之径尔,冥期使然,非复人事。
寡人受命相灭,期之白登,师行未远,尔自送死,岂容生全,飨有桑乾哉。
但尔住攻此城,假令寡人不能杀尔,尔由我而死。
尔若有幸,得为乱兵所杀。
尔若不幸,则生相锁缚,载以一驴,直送都市。
我本不图全,若天地无灵,力屈于尔,齑之粉之,屠之裂之。
如此,未足谢本朝。
尔识智及众力,岂能胜苻坚邪?
顷年展尔陆梁者,是尔未饮江,本岁未年卯故尔。
昔深入彭城,值少日雨,只马不返,尔岂忆邪?
即时春雨已降,四方大众,始就云集,尔但安意攻城莫走。
粮食阙乏者告之,当出廪相饴,得所送剑刀,欲令我挥之尔身邪。
甚苦,人附反,各自努力,无烦多(《宋书·臧质传》。)
北伐诏(二十七年) 南朝宋 · 刘义隆
 出处:全宋文卷四
虏近虽摧挫,兽心靡革,驱逼遗氓,复规窃暴。
比得河朔秦雍华戎表疏,归诉困棘,跂望绥拯,潜相纠结,以候王师。
并陈芮芮此春因其来掠,掩袭巢窟,种落畜牧,所亡大半,连岁相持,于今未解。
又猜虐互发,亲党诛残,根本危敝,自相残殄。
芮芮间使适至,所说并符,远输诚款,誓为犄角。
遐迩注情,既宜赴奖,且水雨丰澍,舟楫流通,经略之会,实在兹日。
可遣宁朔将军王玄谟太子步兵校尉沈庆之、镇军、咨议参军申坦等,戈船一万,前驱入河。
使持节、督青冀幽三州徐州东安东莞二郡诸军事辅国将军青冀二州刺史霄城侯萧斌,推三齐之锋,为之统帅
持节都督徐兖青冀幽五州豫州梁郡诸军事镇军将军、徐兖二州刺史武陵王骏,总四州之众,水陆并驱。
太子左卫始兴县五等侯臧质,勒东宫禁兵,统骁骑将军安复县开国侯王方回、建武将军安蛮司马新康县开国男刘康祖右军参军事梁坦,步骑十万,径造许洛。
使持节、督豫司雍秦并五州诸军事右将军豫州刺史、领安蛮校尉南平王铄悉荆河之师,方轨继进。
东西齐举,宜有董一,使持节侍中都督南徐二州诸军事太尉、领司徒录尚书太子太传、国子祭酒江夏王义恭,德望兼崇,风略遐被,即可三府文武,并被以中仪精卒,出次徐方,为众军节度
别府司空府使所督诸镇,各遣虎旅,数道争先。
督梁南北秦三州诸军事绥远将军西戎校尉梁南北秦三州刺史秀之,统辅国将军杨文德宣武将军巴西梓潼郡太守刘弘宗,连旗深入,震荡汧陇。
护军将军封阳县开国侯萧思话、部龙骧将军杜坦宁远将军竟陵太守南城县开国侯刘德愿,藉荆雍之劲,揽群师之锐,宜由武关,棱威震𣸥,指授之宜,委司空义宣议量(《宋书·索虏传》。)
与王之谟书元嘉二十八年 南朝宋 · 刘义恭
 出处:全宋文卷十二
闻因败为成,臂上金疮,得非金印之征也(《宋书·王玄谟传》,义恭以为碻磝不可守,召玄谟还,为魏军所追,大破之,流矢中臂,义恭与书。又见《南史》十六。)
世祖京邑 南朝宋 · 颜竣
 出处:全宋文卷三十八
夫运不常隆,代有莫大之衅。
爰自上叶,或因多难以成福,或阶昏虐以兆乱,咸由君臣义合,理悖恩离,故坚冰之遘,每钟浇末,未有以道御世,教化明厚,而当枭镜反噬,难发天属者也。
先帝圣德在位,功格区宇,明照万国,道洽无垠,风之所被,荒隅变识,仁之所动,木石开心。
而贼劭乘藉冢嫡,夙蒙宠树,正位东朝,礼绝君后,凶慢之情,发于龆龀,猜忍之心,成于几立。
贼浚险躁无行,自幼而长,交相倚附,共逞奸回。
先旨以王室不造,家难亟结,故含蔽容隐,不彰其衅,训诱启告,冀能革音。
何悟狂慝不悛,同恶相济,肇乱巫蛊,终行弑逆,圣躬离荼毒之痛,社稷有剪坠之哀,四海崩心,人神泣血,生民以来,未闻斯祸。
奉讳惊号,肝脑涂地,烦冤腷臆,容身无所。
大将军诸王幽闭穷省,存亡未测,徐仆射、江尚书、袁左率,皆当世标秀,一时忠贞,或正色立朝,或闻逆弗顺,并横分阶闼,悬首都市。
宗党夷灭,岂伊一姓,祸毒所流,末知其极。
昔周道告难,齐、晋勤王,汉历中圯,虚、牟立节,异姓末属,犹或亡躯,况幕府职同昔人,义兼臣子,所以枕戈尝胆,苟全视息,志枭元凶,少雪仇耻。
今命冠军将军咨议中直兵柳元景宁朔将军领中直兵马文恭等,统劲卒三万,风驰径造石头,分趋白下。
辅国将军咨议中直兵宗悫等,勒甲楯二万,征虏将军领司马武昌内史沈庆之等,领壮勇五万,相寻就路。
支军别统,或焚舟破釜,步自姑熟,或迅楫芜湖,入据云阳
凡此诸帅,皆英果权奇,智略深赡,名震中土,勋畅遐疆
幕府亲董精悍一十馀万,授律枕戈,骆驿继迈。
司徒睿哲渊谟,赫然震发,征甲八州,电起荆郢。
冠军将军臧质忠烈协举,雷动汉阴。
冠军将军朱修之,诚节亮款,悉力请奋。
荆雍百万,稍次近途,蜀、汉之卒,续已出境。
又安东将军诞、平西将军遵考、前抚军将军萧思话、征虏将军鲁爽、前宁朔将军王玄谟,并密信俱到,不契同期,传檄三吴,驰军京邑,远近俱发,扬雍万里,楼舰腾川,则沧江雾咽,锐甲赴野,则林薄摧根。
谋臣智士,雄夫毅卒,畜志须时,怀愤待用。
先圣灵泽,结在民心,逆顺大数,冥发天理,无父之国,天下无之。
羽檄既驰,华夷响会,以此众战,谁能抗御,以此义动,何往不捷。
况逆丑无亲,人鬼所背,计其同恶,不盈一旅,崇极群小,是与比周,哲人君子,必加积忌。
倾海注萤,颓山压卵,商周之势,曾何足云。
诸君或奕世贞贤,身(缺)皇渥,或勋烈肺腑,休否攸同。
拘逼凶势,俯眉寇手,含愤茹感,不可为心。
大军近次,威声已接,便宜因变立功,洗雪滓累
若事有不获,能背逆归顺,亦其次也。
如有守迷遂往,党一凶类,刑兹无赦,戮及五宗。
赏罚之科,信如日月。
原火一燎,异物同灰,幸求多福,无贻后悔。
书到宣告,咸使闻知(《宋书·元凶劭传》。案《颜延之传》,劭召延示以檄文,问曰:「此笔谁所造?」延之曰:「竣之笔也。」又《颜竣传》云,「世祖人计,任总内外,并造檄书」。)
建议伐河北 南朝宋 · 刘兴祖
 出处:全宋文卷五十
河南阻饥,野无所掠,脱意外固守,非旬月可拔,稽留大众,转输方劳。
伐罪吊民,事存急速。
今伪帅始死,兼逼暑时,国内猜扰,不暇远赴,关内之众,裁足自守。
愚谓宜长驱中山,据其关要。
冀州已北,民人尚丰,兼已向熟,资因为易,向义之徒,必应响赴。
中州震动,黄河以南,自当消溃
城守之外,可有二千人,今更发三千兵,假别驾崔勋之振威将军,领所发队,并二州望族,从盖柳津直冲中山
申坦历城之众,可有二千,骆驿俱进。
较略二军,可七千许人,既入其心腹,调租发车,以充军用。
若前驱乘胜,张永河南众军,便宜一时济河,使声实兼举。
愚计谬允,宜并建司牧,抚柔初附。
定州刺史取大岭,冀州刺史井陉并州刺史雁门幽州刺史塞军都,湘州刺史备大行,因事指麾,随宜加授。
畏威欣宠,人百其怀,济河之日,请大通版假。
常忿将率,惮于深远,勋之等慷慨之诚,誓必死效。
若能成功,清一可待;
若不克捷,不为大伤。
并催促装束,伏听敕旨(《宋书·索虏传》,元嘉二十九年太祖更遣张永王玄谟鲁爽等北伐,青州刺史刘兴祖建议伐河北,上意止存河南,不纳。)
四时诗 南朝宋 · 刘骏
 押寒韵
南史曰:孝武狎侮群臣。各有称目。柳元景、桓护之虽并北人。而王玄谟独受老伧之目。尝为玄谟作四时诗。
堇茹供春膳,粟浆充夏餐。
瓟酱调秋菜,白醝解冬寒(○《宋书》王玄谟传。南史王玄谟传。《诗纪》四十五。又《御览》九百七十六、八百五十六引《宋书》作文帝王玄谟作四时诗。引餐一韵。又八百六十五引寒一韵。)
王玄谟 南朝宋 · 刘骏
 出处:全宋文卷六
梁山风尘,初不介意,君臣之际,适足相保,聊复为笑,伸卿眉头(《宋书·王玄谟传》,民间讹言玄谟欲反,玄谟驰启,帝知其虚,遣主书吴喜抚慰之。又答。《南史·王玄谟传》,作玄谟启,明白之曰:「七十老公,反欲何求,聊复为笑,想足以伸卿眉头耳。」)
东讨下符 南北朝 · 尚书
 出处:全宋文卷六十
夫晦明递运,崇替相沿,帝宋之基,懋业维永,圣祖重光,氤氲上业。
狂昏承祀,国维以紊,毒流九县,衅秽三灵,搢绅戮辱,黔庶涂炭,人神同愤,朝野泣血。
圣上明睿在躬,膺符握曜,眷怀家国,夙夜劬劳,惧社稷湮芜,彝伦左衽。
天威雷发,氛珍冰消,殄凶谯门,不俟鸣条之旅,歼虐牧野,无劳孟津之龯。
华、夷即晏,晷纬还光,铿锵闻于管弦,趋翔被于冠冕,同轨仰化,异域怀风。
刘子勋昏世称兵,义同剪恶,明朝不戢,罔识邪正。
窥窬畿甸,逼遏两江,陵上无君,暴于遐迩。
王赫斯怒,兴言讨违,命彼上将,治兵薄伐。
今遣宁朔将军寻阳内史沈攸之,轻锐七千,飞舟先迈。
龙骧将军刘灵遗,羽林虎旅,连锋继造。
假节、督南讨前锋诸军事冠军将军兖州刺史殷孝祖,驱济、河劲卒,电击雷动,使持节车骑将军江州刺史曲江县开国侯王玄谟,烝徒五万,董统前师。
使持节侍中司徒扬州刺史建安王休仁,拥神州之众,总督群帅。
龙骧将军刘勔宁朔将军刘怀珍,步骑五千,直指大雷。
宁朔将军伦、司州刺史庞孟虬,淮、颖突骑,邪趣西阳
使持节骠骑大将军豫州刺史山阳王休祐,总勒步师,连旗百万,河舟代马,遄骛江濆,越棘吴钩,交曜畿服,笳鼓动坤维,金甲震云汉,掎角相望,水陆俱发。
冠军将军武念,率雍、司之锐,已据樊、沔。
徐州刺史申令孙,提彭、宋剽勇,陵涂焱奋。
皇上当亲驭六师,降临江服,旌旆掩云,舳舻咽海。
昔吴、楚连衡,燕、淮劲悍,尘扰区内,声沸秦中雾散埃灭,岂非先鉴。
而婴彼孤城,以待该天之网,迫此乌合,以抗络宇之师。
云罗四掩,霜锋交集,犹劲飙之拂细草,烈火之扫寒原,燋卷之形,昭然已著。
朝廷恻悯我僚吏,哀矜我士民,并亦何辜,拘误迷党。
故加宣示,令得自新。
如其沦惑不改,抵冒王威,同焚既至,虽悔奚补。
奉诏以四王幼弱,不幸陷难,兵交之日,不得妄加侵犯,若有逼损,诛剪无贷。
右主帅,严相卫奉,诖误之罪,一无所问(《宋书·邓琬传》,时东贼甚急,张永江方兴回军东讨,尚书下符。)
南豫州军士为王玄谟宗越 南北朝 · 无名氏
《宋书》曰:玄谟性严克少恩。而将军宗越御下更苛酷。军士为之语曰:
宁作五年徒,不逢王玄谟
玄谟犹尚可,宗越更杀我(○《宋书》王玄谟传。《宋书》宗越传。南史宗越传。《御览》四百九十二。《诗纪》五十五作将士谣。又四百九十五引前两句。)
夏赋 北宋 · 吴淑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三、《事类赋》卷四
夏,大也,养万物令长大者也。
若乃节号朱明,时为长嬴。
祝融作辅,炎帝持衡。
含桃先荐,反舌无声。
或见三星之在户,或以五彩而辟兵。
苦菜秀而靡草死,丘蚓出而王瓜生。
若夫四月维夏,五月徂暑,或闻蟋蟀之居壁,或见莎鸡之振羽。
猎西土而陈议,滥泗渊而断罟。
天毒则草木皆乾,朱提则飞禽不度。
嘉宾诣谢安而交扇,王公见真长而吴语。
或以节嗜欲而止声色,或以教车甲而观才武。
顾此溽暑,诚为任方。
吴猛不驱于蚊蚋,子平每避于清凉。
越王念吴而握火,陆机在洛而思乡。
嵇康之锻灶,玩武子之萤囊。
念师文之飞雪,忆邹衍之降霜。
若夫宗伯之禬凶荒,周穆之游濩泽
已见班马,复闻鸣鵙。
火既钻于枣杏,兵亦先于剑戟。
尔其长风扇暑,茂树连阴。
轻箑荐而纤絺御,甘瓜浮而朱李沉。
葛洪之见仙翁,每乘醉而入水;
延陵之逢高士,岂披裘而取金。
当此南讹,时惟龙见。
天子饮酎,后妃献茧。
蜀相尝见于渡泸,礼将不闻于操扇。
复闻浚井改水,当风鼓翣。
孙登容与于草裳,羊茂逍遥于版榻。
及夫腐草为萤,朱索连荤。
柞氏之刊阳木,羊欣之衣练裙。
亦闻肃氏居巢贾生赋鵩。
当清和之首夏,见恢台之化育。
凌人颁冰,山虞斩木。
或以服玄冰之丸,或以听秋霜之曲。
至于平叔流汗,仲都暴日。
验秀葽之应候,识蕤宾之中律。
兽既希革,物皆华实。
知离气之初来,见阳虫之乍出。
既而衣暑服,戴赤旂。
冷则饮明义之井,寒则涉樊山之溪。
清露滴昆崙之气,夏扈趣耕稼之期。
若乃南郊迎气,方丘祀地。
知盛德之在火,见斗柄之指巳。
于是惠贤良,施爵位,挺重囚,行庆赐。
既升龟而伐蛟,亦补肾而助肺。
宫御女之繁奏,北窗羲皇之傲睨。
若能角黍应时令之制,䌽丝通问遗之情。
萦朱索以饰户,带灵符而辟兵。
鸲鹆之舌初剪,蟾蜍之角俄生。
菹龟义著,铸镜功精。
蹋百草以遐骛,棹飞凫而迅征。
为沐,缚艾成形。
投汨罗而楝叶斯在,祠苍梧而童舞方呈。
世伟曹娥之节,俗传介子之名。
田文以高户获举,胡广以流瓮复生。
镇恶之与纪迈,王凤之于信明。
并兹辰之诞育,咸垂世而扬名。
若夫火行畏金,伏于庚日。
曼倩之割赐肉,张氏之祠黄石
羊酪既云其供费,巴蜀亦闻其自择。
嵇含困热以思风,程晓闭门而避客。
玄谟之井方开,穆之始益。
河朔有避暑之饮,邺下有颁冰之锡。
遵汤饼于时俗,荐麦瓜于宗祏。
斯皆夏令之所施,故纪之以备遗逸也。
北宋 · 吴淑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八、《事类赋》卷二七
紫梨之津润,可解烦而释悁。
瀚海耐寒而不枯,涂山一秀而千年。
或玩以玄光,或植以青田。
曹操山阳,见之于魏奏;
张公大谷,闻之于晋篇。
种之或比于封君,食之因成于地仙。
玩紫条之甘脆,赏缥蒂之芳鲜。
若夫常阳、真定之美,胊山、御宿之味。
哂哀家之蒸食,美道安之分遗。
玄圃则侍臣作颂,太山则百官所置。
苻武齧之而同叛,李泌烧之而独赐。
扬芳乎洞庭之中,托植乎明光之宫。
责多而贪者玄谟,取小而慧者孔融
复有宋武戏马之词,王弘河上之赐。
或以青玉为称,或以金柯见纪。
崔远比席上之珍,庄周称适口之味。
萧齐传之于谶应,介象付之于苑吏。
或融液如含雪,或投坠而成水。
故曰为百果之宗,楂何可比!
陈应求左相1169年11月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一、《诚斋集》卷六三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吉水县
某悚恐顿首再拜:伏以仲冬之月,恭惟仆射枢使章相公首运化钧,一陶品汇,大忠天助,钧候动止万福。
相门玉婘,受祉增增。
某侍老母,待戍期,带经击壤,得以自乐,而忘其贫且贱者,有吾相以置天下于乐国之赐也。
山间幽独,晚闻邮音,得城中亲旧书,乃知相公膺受典册,济登左席。
恭惟驩庆。
某自怜疏远,无迹于百寮班贺之列,惟有笺启之一敬,而今以为礼,则已后矣。
然犹哦数语者,不敢废礼故也。
仰乞省览。
某顷侍坐于东閤,亲闻金玉之音,谓圣上之英明,汉宣帝、唐太宗不足道也。
是时相公虽在两地,然尚居第五,天下之事,有欲为而不得为者。
不在其位,固不论也,盖有在其位而不得为者矣。
言而莫或忌之,动而莫或制之,鲜乎哉!
相公之在顷者,是矣。
天下皆曰:「陈公惟无相,相之则国无馀事,民无遗恨矣」。
今日之事,相公犹可诿曰吾欲为而不可耶?
有君如圣上,有相如我公,如虞公,而曰天下难治者,否也。
虽然,取守异执则作息异机,曰天下易治者,亦否也。
高帝之威,施之秦项则伸,施之冒顿则屈,以取为守也。
光武之勇,遇寻邑则彰,遇匈奴则晦,不以作为息也。
是二君者,其利病何如哉!
然犹未难也,惟守而取者为至难。
盖以吾之无取彼之有者,取也;
以吾之有守吾之有者,守也;
以吾之有取彼之有者,守而取也。
天下莫易于以无而取有,莫难于以有而取有,何则?
以无取有者无所顾,以有取有者有所惜也。
以有所惜之资,而欲为无所顾之举,此诸葛恪之所以弊孙氏,而王玄谟之所以挑佛狸也。
是故守而取者,非遇天下之大机,其法不可动。
今日之事,愿相公为其所可为,而不为其所不可为,则天下幸甚。
未再见,所祷爱此不訾之身,以毕天下之能事。
不胜大愿。